第二十二章一壇謝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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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萋萋，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傻？”羅氏氣得一指頭戳到了孟萋萋的額頭上去，“什麽不許動用私刑，都是鬼扯！你姐姐明擺著就是要保下落梅！”
她要是不保下落梅，落梅就沒命了！無論孟萋萋是出於什麽目的，在這一點上，孟莫莫都是感激她的，因此不以為意：“娘，她要保就保唄，反正她保下的是我的丫鬟，她自己又落不著好。”
羅氏聽了這話，更氣了：“你的丫鬟？還不知道是誰的丫鬟呢！落梅若是沒有和你姐姐私下勾結，你姐姐剛才會賣力把她救走？”
私下勾結？！孟莫莫徹底楞住了。難道……難道落梅是因為投靠了孟萋萋，在安樂園的時候才沒把她拉住，讓她落了水？也正因為落梅投靠了孟萋萋，剛才孟萋萋才會將她保下？
也是……雖然在安樂園的時候，她們約好落梅僅用一只手拉她，但她們沒約定讓她落水啊。誰知道落梅是不是因為孟萋萋的授意，才故意沒用盡全力？
孟莫莫想著想著，面色冷了下來：“娘，既然如此，我們還管落梅的死活做什麽，她願意跟著孟萋萋，就讓她跟著好了，永遠不要回我的碧霄樓來。”
“回還是要回的，不然你的丫鬟跟了你姐姐，你是要被人笑話的。但回來後，你得……”羅氏把孟莫莫拉到身邊，小聲傳授起機宜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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兩刻鐘後，落梅悠悠醒來，幾乎立刻又被疼暈，她睜眼看看四周，發現是雁杳樓，吃了一驚，掙紮著就要起來。
流香將她按住，道：“落梅，你傷勢不輕，別亂動。”
落梅急得快要哭了：“流香，你們把我擡到雁杳樓來做什麽，這不是害我嗎？這會兒夫人和二小姐肯定已經懷疑我不忠了。”
“你怎麽這麽不知好歹？”流香斥道，“要不是我們大小姐，你早就被打死了。”
“我知道，你替我謝謝大小姐，但我哪怕死在柴房，也不能到雁杳樓來呀！”落梅真哭了起來，“流香，你放我走吧，我有我的難處！”
她渾身血跡，還哭得這麽傷心，流香看了不忍，只好在請示過孟萋萋後，讓人把她擡去了碧霄樓。
流香看著落梅被擡走，來向孟萋萋回話。
孟萋萋換了一身家常的衣裳，躺在美人榻上問：“落梅走了？二小姐將她收下了？”
“聽說是收下了。”流香回道，“不過夫人和二小姐已經起了疑心，對她很不好呢。”
“做了壞事，總是要還的。”孟萋萋面露疲倦，揉了揉太陽穴。
流香上前，替她揉著，道：“二小姐跟前，就落梅這麽一個得力的人兒，等她失寵，二小姐再做起壞事來，就不大方便了。”
“唉，我好好一個戶部尚書千金，每天寫寫字，飲飲酒，多麽安逸的日子，為什麽總要為這些破事兒操心。”孟萋萋哀嘆一聲，誇張地把頭撞到了迎枕上。
流霞連忙取來一壺眉壽酒，遞到了她手裏：“大小姐剛才在安樂園差點被害，趕緊喝口酒，壓壓驚。”
還是流霞明白她的心思，孟萋萋抿了一口酒，滿足地瞇起了眼睛：“這是眉壽。”
“對，是眉壽。”流霞笑道，“這是表少爺使人送來的。上次您跟他去豐樂樓瞧狀元郎，他給您點了一壺眉壽，您卻沒喝著就走了，他一直惦記著呢。”
狀元郎啊……孟萋萋捧著酒壺，出了神。
提到狀元郎，流霞有些感慨：“今兒在安樂園，多虧了齊少爺，要不是他及時把大小姐拽開，也許大小姐就中了二小姐的奸計了。”
“那大小姐可得好好感謝一下齊少爺。”流香插嘴道。
“對，是該感謝一下齊少爺。”流霞連連點頭。
“你們兩個，不是一直認為齊少爺不安好心麽？怎麽這會兒全替他說起話來了？”孟萋萋擡起酒壺，指了指流霞和流香。
“一碼歸一碼。”流霞認真地道，“齊少爺背著您廣收庚帖，的確不是良配，但他在安樂園救了您，於情於理，都是該感謝的。”
孟萋萋拎著酒壺，將手垂在榻邊，晃啊晃啊晃，過了一會兒，她擡起手來，滿飲了一口，道：“行，你們說得在理，那就把我去年釀的梅花酒，給他送一壇去，以表謝意。”
“大小姐，齊少爺不喝酒！”流霞嗔道。
流香亦是點頭：“齊少爺沾酒就倒，這是天生的，估計這輩子變不了了。”
孟萋萋到底還記恨著庚帖的事兒，把酒壺朝流霞懷裏一丟，道：“他不喝，可以賞人！”
流霞和流香對視一眼，拿她沒辦法，只好去樓下的梅花樹下挖出深埋的一壇梅花酒，派人給齊湛送了去。
-------------
椿樹胡同，齊宅，前院書房。
顧瞻站在書桌旁，負手看墻上掛著的一幅字，略顯得有些驚訝：“原來澄泓也寫得一筆好狂草。”
齊湛笑了笑：“聽飛軒兄這口氣，你也寫草書？”
“不是我，是我的表妹。”顧瞻搖了搖頭，“不是我自誇，縱觀整個京城，也就只有她的一筆狂草，能和你的比一比了。”
“哦？”齊湛盤腿坐到羅漢床上，親手烹茶，聲音聽起來有些心不在焉。
顧瞻以為他不信，快步走到羅漢床前，熱切地道：“你別以為女子寫字，就一定不如男子，回頭我叫我表妹出來，當面寫給你看看，你就知道了。”
齊湛提起壺，將沸水註入茶盞中，看著乳白色的茶沫緩緩升起，婉拒道：“特意把女孩子約出來寫字，未免也太孟浪了，再說——”
顧瞻不等他說完，就打斷了他：“怎麽，你是怕被比下去？”
“當然不是。”齊湛失笑，“我的字，並非天下第一，就算被比下去又如何？”
“那就這麽定了！”顧瞻一錘定音，“回頭我邀你們一起來我家，比一比你們的草書。”
齊湛正要再拒，松煙抱著一壇酒，從院子裏一溜小跑進來，氣喘籲籲地喊：“少爺，少爺，孟家大小姐派人給您送謝禮來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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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要是不保下落梅，落梅就沒命了！無論孟萋萋是出於什麽目的，在這一點上，孟莫莫都是感激她的，因此不以為意：“娘，她要保就保唄，反正她保下的是我的丫鬟，她自己又落不著好。”
羅氏聽了這話，更氣了：“你的丫鬟？還不知道是誰的丫鬟呢！落梅若是沒有和你姐姐私下勾結，你姐姐剛才會賣力把她救走？”
私下勾結？！孟莫莫徹底楞住了。難道……難道落梅是因為投靠了孟萋萋，在安樂園的時候才沒把她拉住，讓她落了水？也正因為落梅投靠了孟萋萋，剛才孟萋萋才會將她保下？
也是……雖然在安樂園的時候，她們約好落梅僅用一只手拉她，但她們沒約定讓她落水啊。誰知道落梅是不是因為孟萋萋的授意，才故意沒用盡全力？
孟莫莫想著想著，面色冷了下來：“娘，既然如此，我們還管落梅的死活做什麽，她願意跟著孟萋萋，就讓她跟著好了，永遠不要回我的碧霄樓來。”
“回還是要回的，不然你的丫鬟跟了你姐姐，你是要被人笑話的。但回來後，你得……”羅氏把孟莫莫拉到身邊，小聲傳授起機宜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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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香將她按住，道：“落梅，你傷勢不輕，別亂動。”
落梅急得快要哭了：“流香，你們把我擡到雁杳樓來做什麽，這不是害我嗎？這會兒夫人和二小姐肯定已經懷疑我不忠了。”
“你怎麽這麽不知好歹？”流香斥道，“要不是我們大小姐，你早就被打死了。”
“我知道，你替我謝謝大小姐，但我哪怕死在柴房，也不能到雁杳樓來呀！”落梅真哭了起來，“流香，你放我走吧，我有我的難處！”
她渾身血跡，還哭得這麽傷心，流香看了不忍，只好在請示過孟萋萋後，讓人把她擡去了碧霄樓。
流香看著落梅被擡走，來向孟萋萋回話。
孟萋萋換了一身家常的衣裳，躺在美人榻上問：“落梅走了？二小姐將她收下了？”
“聽說是收下了。”流香回道，“不過夫人和二小姐已經起了疑心，對她很不好呢。”
“做了壞事，總是要還的。”孟萋萋面露疲倦，揉了揉太陽穴。
流香上前，替她揉著，道：“二小姐跟前，就落梅這麽一個得力的人兒，等她失寵，二小姐再做起壞事來，就不大方便了。”
“唉，我好好一個戶部尚書千金，每天寫寫字，飲飲酒，多麽安逸的日子，為什麽總要為這些破事兒操心。”孟萋萋哀嘆一聲，誇張地把頭撞到了迎枕上。
流霞連忙取來一壺眉壽酒，遞到了她手裏：“大小姐剛才在安樂園差點被害，趕緊喝口酒，壓壓驚。”
還是流霞明白她的心思，孟萋萋抿了一口酒，滿足地瞇起了眼睛：“這是眉壽。”
“對，是眉壽。”流霞笑道，“這是表少爺使人送來的。上次您跟他去豐樂樓瞧狀元郎，他給您點了一壺眉壽，您卻沒喝著就走了，他一直惦記著呢。”
狀元郎啊……孟萋萋捧著酒壺，出了神。
提到狀元郎，流霞有些感慨：“今兒在安樂園，多虧了齊少爺，要不是他及時把大小姐拽開，也許大小姐就中了二小姐的奸計了。”
“那大小姐可得好好感謝一下齊少爺。”流香插嘴道。
“對，是該感謝一下齊少爺。”流霞連連點頭。
“你們兩個，不是一直認為齊少爺不安好心麽？怎麽這會兒全替他說起話來了？”孟萋萋擡起酒壺，指了指流霞和流香。
“一碼歸一碼。”流霞認真地道，“齊少爺背著您廣收庚帖，的確不是良配，但他在安樂園救了您，於情於理，都是該感謝的。”
孟萋萋拎著酒壺，將手垂在榻邊，晃啊晃啊晃，過了一會兒，她擡起手來，滿飲了一口，道：“行，你們說得在理，那就把我去年釀的梅花酒，給他送一壇去，以表謝意。”
“大小姐，齊少爺不喝酒！”流霞嗔道。
流香亦是點頭：“齊少爺沾酒就倒，這是天生的，估計這輩子變不了了。”
孟萋萋到底還記恨著庚帖的事兒，把酒壺朝流霞懷裏一丟，道：“他不喝，可以賞人！”
流霞和流香對視一眼，拿她沒辦法，只好去樓下的梅花樹下挖出深埋的一壇梅花酒，派人給齊湛送了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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椿樹胡同，齊宅，前院書房。
顧瞻站在書桌旁，負手看墻上掛著的一幅字，略顯得有些驚訝：“原來澄泓也寫得一筆好狂草。”
齊湛笑了笑：“聽飛軒兄這口氣，你也寫草書？”
“不是我，是我的表妹。”顧瞻搖了搖頭，“不是我自誇，縱觀整個京城，也就只有她的一筆狂草，能和你的比一比了。”
“哦？”齊湛盤腿坐到羅漢床上，親手烹茶，聲音聽起來有些心不在焉。
顧瞻以為他不信，快步走到羅漢床前，熱切地道：“你別以為女子寫字，就一定不如男子，回頭我叫我表妹出來，當面寫給你看看，你就知道了。”
齊湛提起壺，將沸水註入茶盞中，看著乳白色的茶沫緩緩升起，婉拒道：“特意把女孩子約出來寫字，未免也太孟浪了，再說——”
顧瞻不等他說完，就打斷了他：“怎麽，你是怕被比下去？”
“當然不是。”齊湛失笑，“我的字，並非天下第一，就算被比下去又如何？”
“那就這麽定了！”顧瞻一錘定音，“回頭我邀你們一起來我家，比一比你們的草書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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